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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鳥飛上了窗前的樹梢,鴨子夫婦旁若無人愜意戲水,在這個秋將入冬的季節,不只被楓葉所包圍,還更有千百種動植物同宿在虹夕諾雅輕井澤,享受浪費時間的快活。老旅館為了迎向國際,保護生態之餘更採取革新,成為體驗日本歷史的另一種旅遊角度; 它永遠懂得如何守護歷史,確同時不斷求變求新。
距離東京僅僅一小時的「東京後花園」輕井澤,在1914 年,星野溫泉旅館(虹夕諾雅前身)開業,成為星野集團的「根」,曾讓遠赴法國旅行使創作邁向另一高峰的與謝野寛夫妻註1,作為一處埋藏靈感的旅遊秘境,期間出版了《舞衣》、《太陽和薔薇》和《從夏到秋》等多部歌頌大自然的詩集;而歌人北原白秋註2 創作的鳥與景童謠,多是受到星野旅館櫻、夏、楓、雪的啟發而寫下的作品。
「如果能夠讓大家珍惜日本原有特色,同時走向現代化之路,大家的生活與周圍風景將是什麼樣子?」當輕井澤愈來愈活躍、外國旅客愈來愈多的同時,家族旅館做出了改變。這群帶有醫生背景的經營者,重視自然能調節人體氣場的健康論點,經過整整十年的思考與市場調查,決定將星野溫泉旅館進化為當代生態村落,秉持桃花源般的想像一磚一瓦修復,以「虹夕諾雅」為名再出發,保留日本傳統懷食美味、溫泉文化與服務精神,用西化設備將正宗的日本轉化為「另一個日本」,讓可貴的傳統能被世界看見。
與自然共存,能源自足的永續學
我們不斷追尋百年歷史,卻在輕井澤遇見綠色永續的「未來」旅宿。
「一百年後還存在的旅館,是什麼樣子?」這個提問在虹夕諾雅漫步時有了答案。為了附近森林的飛鼠生態,不惜改變建築動向而留下樹木;順著森林方向前去,造園師以栗子樹和楓樹的殘枝生火,做到廢物利用與節能減碳。在電器普及的年代,篝火已經成為極其少見的事了,乾燥的木材與劈哩啪啦的火星子逐漸溫暖了整個小林,捧著長野產的蘋果乾與薑粉泡的熱茶取暖,情景彷彿拉往在南九州秘湯旅館雅敘苑裡,圍著火淺酌剛用木炭燙好的醇酒。茶湯不醉人,是原始的景色醉人。
這時的虹夕諾雅已到楓葉滿開的季節,湖水倒映楓紅,一晃眼成為星空的鏡子,白晝短暫、入夜寒冷。在現實生活中確保溫暖能源是不可避免的問題,能源專家松澤隆志以自然能源替代化學燃料,延續星野時期以水力發電的做法,同時運用溫泉的熱量、天然地熱註3 與水力發電,成就虹夕諾雅輕井澤高達70% 的能源自足夢想,每年減少1600 噸二氧化碳排放量。
以睡眠為中心的日本村
彷彿回到江戶時期的日本村場景,卻又在湖面倒映出歐洲旅宿的模樣。建築師東利惠以一位眷戀故鄉風景的日本人角度將設計具象化,獨棟的客室、呼應輕井澤「淺間山」景緻的設計餐廳建築零散分佈,河水如小巷一般連接整個村落,河水之外的梯田運用日本傳統枯山水註4 作聯想,每個客室都配置寬敞的陽台與寬走廊,能將輕井澤的四季連窗入室。如作家舒國治形容日本傳統旅館最適合睡覺、養病與寫作,進化後的虹夕諾雅也是「以睡眠為中心」的旅館,榻榻米換成了支紗數高的頂級西式棉鋪,能消除所有睡眠障礙;這樣好睡的日本村哲學,讓虹夕諾雅在2006 年獲得建築與環境優秀設計獎。
夜裡的呼吸包裹著舒適的高原空氣,是十分美妙的體驗。泡完冥想溫泉註5 後肺部開始降下溫度,你帶著夕食留在肚裡的山海珍饈回到房間,記得主角是餵養長野縣蘋果長大的信州牛,微微烤過再灑上蘋果鹽,咬下後肉汁滿頰,懷抱如此貼近輕井澤的低里程美味;關上床邊的燈,那是容易被忽略的細節,經過特別設計的色溫偏黃,能避免蟲蛾撲入室內造成生態失衡。
「Authentic Japan With Modern Comfort 是在維護這片土地上獨自的價值觀、生態系統以及文化的同時,完成符合時代發展和現代化進行的空想世界。」星野集團總裁星野佳路說,虹夕諾雅是集團28 分之1 的旅館,卻是一切的開端、完美的模型;他們會如樹林枝蔓繼續延展下去,給旅人奢華安適,又能體驗日本傳統的慢日子。